隐秘者 1.
见到组长的时候，我很讶异。
那个穿着绿色运动套装，发型傻气做着让人头疼皱眉的人…真的是组长同志金秀贤吗？
不动声色得离开，想了很久，我决定今晚先打探一番。
当我举着枪对准那人的头时，他的反应让我很满意，冷静、沉着，就算周遭环境瞬间陷入黑暗，他也可以不慌乱一分。
“…知道你现在用枪指着的是谁的头吗…你所属的部队名称报上来。”声音沉稳有磁力，更多的…是让人臣服的力量。
我并没有回答，但是扣着扳机的食指，加了些力。
“如果你扣动扳机，你会死，同志。”我好像感觉到了他锐利且不愉快的眼神，但我依旧没有出声。
“东久？睡了吗？明天有货会早点来，你要早点起来，睡着了？…该死。”就在沉默在我们之间蔓延，一个南朝鲜的老太婆在楼下大声喊着。
“五星组第三代组长金秀贤同志，请问你是在担心那个南朝鲜的女人吗。”听到在寂静空间传出的声音，我有些不喜，终于说了话——他就在刚才，竟然有吞咽口水的动作。
“我怎么会担心那个老太婆。”他在黑暗中的声音显得咄咄逼人。
“那请你记住共和国的宣言和职责。”退到窗口，我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他的房间。
用尽全力奔跑，我感觉到他在我身后紧跟追逐着。我的神经不知为何，兴奋的异常。
途中感觉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存在，他的存在渐渐离我越来越远，我继续奔跑着，脚下没有一丝滞留。
我就算在他眼皮子底下跑掉那又如何，只要我想，随时都在。
隐藏着自己，听完他跟黑龙组组长朴基雄的谈话，我拉低帽檐完全的融入进黑暗，可那个人感觉到了我的存在，倒也不难凸显出他是个值得警惕的对手。
对于黑龙组组长的警告，我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继续尾随着金秀炫组长的身影跟了上去。
看着组长走进了那条小道，我缓缓靠在墙壁上，回想起了自己十三岁时，跟那人的第一次谈话……
夜晚里，寂寥无声的训练场上，只有他一个人，穿刺着稻草人练习刀功，手法狠戾、快速，我躲在一旁偷偷地看着。瞬间插在自己档身稻草人上的那把匕首，把我提到了明面。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
「报上你的所属部队，年龄。」
他周身冷峻的让人胆寒，当时的我只是觉得寒冬中突然寒毛直竖，后来才清楚的明白，那是他身上毫无收敛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
「我是4556部队编号0023号的练习兵李玹雨！…今年13岁。」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没有发出颤音，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胆识过人，说话也比平时快了一拍。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尊敬你！我尊敬组长同志你！」那时候的我，年纪缘故显得格外诚实，没有控制的就表示了自己的忠诚。
……
仰起脸，我突然很想再见他一面，是那般的急切。
察覺到周身突然蔓延开来的陌生气息，我警觉的睁开了眼，回到了现实。
竟然是他！虽说想见他，但本能使我转身就要跑。
“你长大了啊…”他的一句话，制止了我的动作，心里有种说不清的酸胀一闪而过。
“五星组0023号练习兵李玹雨，现在应该是正式兵了吧。党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一步步得走近，让我有些慌乱，遵守本能的又跑了……
停在一个较为安全的掩体后，想到他的那句‘你长大了啊’，我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组长竟然还记得我。”
心情突然高度跳跃的难以解释。
‘papapa——’
我看着突然下起的雨，脑袋里难得放空，抬头感受着雨水一滴一滴砸落在脸上的真实触感。
……
“东久啊，我请我新小弟吃东西，照旧还是记我姐账上。”被尹侑俊拍着肩膀进了小间杂货店，我的双眼一直都在注意着高度隐藏原身份的组长身上。
再次出现在他面前，变换了装束的我扮做一名高中生，面上绝不会有所表现的我竟然有了些紧张。而组长也因为尹侑俊的在场，只能用那张脸做出诱骗力十足的傻子微笑来面对我，但他眼里的清醒让我十分受用。
我搔了搔头，一時不知道该怎么动作。直到尹侑俊做完对我的介绍，我才敬重的朝组长鞠了九十度的深躬并问好，他用细微不太自然的态度回应了我。
尹侑俊自顾自的走进里排的货品架翻找着店内想要的东西，我则是看着组长突然换下那副傻子的嘴脸跑出屋外，突然拦下一个路过的邮递员喊‘大叔’，然后突然问了一个叫‘徐尚九’的大叔人在哪儿。
得到回复之后，组长转头看向我，脸上的表情十分复杂。
但我只知道，他一定会找上我的。
装了一天的学生，结束日常任务。我带着耳机准备回居住地，只是走到一半，我便忍不住眼角带上一些喜意停下了脚步。
“找我有什么事吗。”我装作冷淡的开了口。我不想让组长察觉到我现在的心情，我竟然在因为他果然主动来找我而雀跃，虽然我知道这是因为别人，但这份愉悦足以让我抛开其他因素。
“徐尚九，你把他杀了吗？”组长站在阴暗又年久失修破灯频闪的巷子中，不露面的冷声…质问我。
“他对你有那么重要吗。”我知道我不该问出这句话，可我压抑不住内心的焦躁。
腾冲的杀人欲望燃起，他竟然因为不相干的人质问我。
“回答我。”他没有回应我，问出的话冷硬十足。
“他想自杀，但我收到要送活着的他回到国家，就用武力制止了他…如果真的要死的话，在家乡死去也算是国家最后赋予他的一种殊荣吧。”暂搁下心中那股难抒的恼怒，临到最后我还是忍不住毒口了一句，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你来，到底是有什么任务。”沉默了一瞬，组长信任了我的话。换了一个话题问，转而也从阴暗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代替徐尚九。”转头看向他，我面无表情的回答。
“你只是一个小组员，你凭什么。”他走向我，表情有些狠戾。
“我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摘下耳机看着眼前距离不过三米，恢复了最初风范的组长，忍不住翘起唇角一笑。
我喜欢这样的他，像只匍匐已久的狮子，已经完全准备好状态起跳扑食，一展雄姿。
我盯着重合进记忆中的组长难以自控的微笑，皱紧眉头的他突然一个使力把我抱进怀里，隐进了他刚刚站的那条阴暗不见光源的小过道巷子里。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的声音夹带着急促的脚步声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
但我已经没办法集中精力去关注到那对男女。
组长的味道…我喜欢的这个男人的味道。
是的，我喜欢这个启蒙了我一生的前辈同志……这个让我敬重了这么多年的男人，不知何时自己对他的感情由幼时的敬重、崇拜变成了喜欢…喜欢的身体控制权都快要不是自己的了。
忽然，又被抱得更紧了些，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putongputong——’
为什么频率会这么快，数都数不过来，他鼻息间呼出的热气……
我敏感的察觉出了我的变化，我硬了。
可是我什么都不能做。
组长松开了我，站在小巷子口看向出事的地方。
我试图平复一下躁动的情绪，按压住升腾在身体表面的硬度。缓过这个阶段，我也走到了巷子口往左边看——我非常庆幸自己对情欲这种事情不怎么热衷。
巷子外，一个色大叔在身体力行的准备强迫一个年轻女人。
